茶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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放不了的东西都在vb

【AF】你是我的独一吾二 (下)

 

没有意外,学园祭如期进行。当天,男生们在外面搬桌椅,菊丸陪不二在班级的后场换好衣服。菊丸一边啃面包一边帮不二举着帘子挡住其他人视线。不二换好就从帘子后走出来。

 

啪——菊丸正在啃的面包掉地上了。

 

空气突然沉默,须臾,“哇啊啊!不二子也太好看了吧!!”大型猫科动物发出惊叫。

 

咚——一个男生手中的椅子从手中滑落。男生们陆续过来围观,纷纷目瞪口呆。班长自豪地拍胸脯,“我眼光太好了!”她还想给不二上点妆,加一点胸垫来着,可惜被不二残忍坚决地拒绝了。

 

不二原想在后场帮忙调咖啡,却被女生给了一块简陋的招牌拉到了店铺外,美其名曰:吸引顾客。事实证明,好看的皮囊相当有用。不少本校的,外校的女生都询问不二是否能合影,许多男生也被吸引了过来。于是合影就变成了体验女仆咖啡店的赠品。不二也乐得清闲。

 

数据狂人乾贞治也捧着自己的数码相机给不二留了纪念。多珍贵的date呀,赚到了!

 

但吸引顾客的时间里,也有那么两三个恶劣的男生想占便宜,揩个油什么的,都被不二敏捷地躲过去。可这几个人还不罢休,不二微怒,刚想动手,视野里就出现了一只熟悉精致的手,把那个恶劣的男生狠狠推开。

 

“给本大爷拿开你的脏手。”不用猜就知道这个王者气场的人是谁。

 

被迹部的气场怔住了,对面一个略怂的男生退后了几步。另一个男生觉得面子挂不住,看迹部没有穿着青学的校服,忿忿道:“你一个外校的和他熟吗?多管闲事!”

 

迹部看了眼不二,语气变得柔和了些,依然有震慑力,“我和周助当然熟。”

 

周助?不二眨眼,迹部大爷可真是不愿服输呢。

 

男生见不二也不反驳,面子更挂不住了,放了句狠话灰溜溜和同伴走了。

 

“谢谢迹部君,不过……周助?”不二笑眯眯的,看着眼前的人突然有一种想要调戏的冲动。一直以来,他都是照顾,守护身边的人。一个人默默支撑也是会累的,今天尝到了有人保护的滋味,面前的人给不二一种强大的安全感,似乎天塌下来也不用担心。别样的情绪在心底流淌,萌芽不断生长,在心底,开出花来。

 

“呃……”迹部看着不二,感觉自己的双手无处安放,不知道是因为刚刚的称呼还是今天眼前的人实在太漂亮。迹部抿唇,这绝对是他从小到大最不华丽的一次!顺势将手插进口袋了,用霸道的语气来掩饰自己的尴尬,“以后对我不要用敬语了。”

 

不二看向迹部,偏了偏脑袋,“那我叫你什么呢……景吾?”他眨眨灵动的蓝眸,“要不叫小景吧~”

 

迹部挑眉,“这未免也太不华丽了吧。”但,不可否认,听到周助叫居然有点开心。“不过,周助……”迹部话锋一转,眼里闪着炽热明亮的光,“你今天很漂亮,真的。”让人感到惊艳。

 

不二弯弯的嘴角弧度越发上扬,“难得学园祭,小景要不要去周围逛逛呀,隔壁的寿司貌似不错呢。”他还特地跟河村预约了芥末寿司。

 

拐角处,有着深蓝微卷头发的少年探出头来,“周助!”

 

不二和迹部打个招呼,往少年那边走去,“嗨!精市。”

 

幸村精市褐色的眼眸含笑,“刚刚我都看到了哦,可惜我晚来了一步,不然就可以英雄救美咯!”他上下打量着不二,“周助今天是真的美艳哦。”

 

“我觉得我还是远远不如立海大的精市美人美艳。”他们俩都经历过被男生表白,多年的交情让他们互黑起来丝毫不客气。

 

幸村具有敏锐的感性,也很会观察人,看到刚才的一幕以及不二的反应,他就已经下了论断,“你是不是有点喜欢那个迹部财阀的大少爷呀?”

 

真是敏锐的观察力呐,“小景他看起来高傲,不好接近,实际上是非常华丽体贴的人。”喜欢的岂止是一点点,是很喜欢呐。

 

“但你还在犹豫……对吧?周助啊,有的时候,还是需要鼓起勇气搏一搏。真田在等我,先走咯。”离开时给不二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。

 

不二摇摇头,笑着和幸村告别。

 

多年的交情和相似的性格,精市太了解他了,一下子就戳中了他的软肋。

 

他的喜欢是真的,可同性是不被世人接受的,精市和真田君就经历了很多磨难。就算尚且不说性别问题,他与迹部的家庭也非门当户对。

 

人们常说,天才与疯子一线之差。天才过分地沉浸于自己的世界,可能就成了世人眼里的疯子。不二的世界里有自己的骄傲与执着,迹部与他差距太大,就算喜欢,他也做不到无畏。这份偏执可能不被理解,但他还是执意坚持。

 

太靠近,反而会被灼伤。那未曾企及的炽热,就藏在心里吧……

 

回到原来的地方,迹部仍然在那儿。

 

不二:“你不去别的地方逛逛吗?”待在这儿多没意思。

 

“不了,本大爷陪你。”

 

知道会无疾而终,但心里仍有一股暖流流过。

 

迹部:“你这两天都这么忙吗?”

 

“明天下午我可以自由活动。”

 

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,不二喜欢这样的氛围,也喜欢眼前这个人。既然没有结果,珍惜现在的相处吧。

 

 

学园祭的两天里,迹部都到青学找不二。第二天下午,不二如愿以偿拿到了几张免费券,带着迹部东走西走。不二打包了一份蛋糕给弟弟,自己要了好多份芥末寿司。站在不二身边就能闻到芥末呛鼻的味道,迹部看着不二吃掉了好几个芥末寿司面不改色,有心理准备却还是蛮惊讶的。

 

“小景有没有什么想吃或者想逛的?”不二感觉大少爷对什么都兴致缺缺,可能这些还入不了眼吧。

 

“周助,调杯咖啡给我吧。”

 

“嗯?好啊!”迹部眼光那样刁钻,不二有点受宠若惊。两人走不二班级的场地,不二和班长打招呼后进了后场。

 

“小景喜欢多放点糖还是少放?”

 

“适中就行。”

 

“我们班准备的材料肯定比不上小景家里的,”不二嚼着芥末寿司,“要有心理准备哦。”

 

“嗯好。”不二里里外外忙活,迹部坐在一旁专注地看着他,“你的手艺本大爷怎么会嫌弃。”

 

这句话里藏着什么感情不二当然懂,但他假装不知道。依然是如沐春风的微笑,不置一言。

 

迹部心里叹了口气。不急,反正来日方长。

 

到最后一步拉花了,不二狡黠一笑,雕琢了一只含苞待放的玫瑰。这比较适合那个华丽的大少爷吧。

 

迹部把不二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,不由得微笑。

 

学园祭结束后,迹部想送不二回去,却被不二拒绝了。离开后,不二没有立刻回家,而是在附近闲逛,他有些情绪需要自己清理,自己消化。

 

 

对于不二来说,他不知道明天和变故哪一个先到。现在看来,应该是变故。他母亲忽然病重,要筹钱做手术,仅靠他姐姐一个人很难撑下去。不二准备休学,之后一边打工一边自学,不过这件事暂时没有人知道。

 

学园祭一别后,再次碰到迹部是在他们初见的小巷子里。只是这次,情况有点不太一样……

 

又是一群小混混的围堵,与往常不同,被堵的居然是不二。

 

这群小混混的头目是一个与不二差不多大的男生,穿得人模狗样的公子哥。值得一提,这个公子哥不是一般的欠揍。

 

“你家里都这样了,要不从了我,只要我开心了,我可以帮你解决一切问题的!”

 

“你那个姐姐在我大哥手下工作,也蛮漂亮的,你们还可以一起来哦。到时候我不仅可以帮你们还清债务,还可以……”

 

“呵。”

 

迹部散步经过这儿时,不二已经解决了五六个人了。栗色碎发变得凌乱却意外飒爽,蓝眸狠戾地盯着最后这个人。

 

“喂喂,你别不识好歹,你……你他妈别过来!”

 

衣领被拎起,干净利落地被掀翻在地。迹部觉得画面似曾相识,不同的是,这次不二下手相当狠,地上这个人刚刚可是脸着地的。

 

“woc!你放开我!妈的!”抬起头来,脸上已有了明显的淤青,悻然道:“大爷我可是XX集团的二少爷,我会让你吃不了 兜着走的!”

 

不二站起来,一个人解决这么多人有点体力不支,踉跄了一下,“我知道的大爷只有一个人。你?还不配!”说罢,转身离开。

 

自称二少爷的人眼底闪过一瞬阴翳,右手掏出一把小刀,迅速起身,对着背朝他的不二正要下手。

 

“周助,小心!”迹部把不二拉到自己身边,一记飞踢,那个人手握着的刀便飞出去一段不小的距离。

 

脏话正要破口而出,看着迹部的脸,怔住了几秒,到底还是欺软怕硬的,“你……你是……迹部财阀的……”

 

迹部不耐,语气更加冷漠,“还不快滚!”那个人屁滚尿流地跑走了。

 

迹部大爷拨了通电话,不二有点体力不支没听清他讲了什么。只知道小景放下手机后对他说:“那个人以后不会再来烦你了。”

 

又被你保护了呢。原本清理好的情绪不觉之间又乱了。也许是体力不支,也许是早已想这么做,不二一瞬腿软,跌进了迹部的怀抱中,抱住了他。

 

“周助?”突如其来的温热让迹部措手不及,心跳奏起微妙的旋律,不由自已。慌乱,不知所措。

 

“我没事小景,让我抱一下吧。”就当作道别了。在迹部看不到的地方,不二的笑容难得淡去。

 

他就像孤独的旅者,渺小至极,但他爱上了炽热的太阳。赤脚前进,可终难拥有。

 

现在,他要踏上另一个旅途了,看不见前方的路。

 

他想,他遇见过一个明媚炽热的人,凭借这个,渺小的旅者也可以无畏漫漫严冬。

 

 

几乎每天都在不二常出没的地方散步,可迹部约莫一个星期左右没见到他了,有点担心。

 

放学后,迹部不由地走神,双腿却自然地带着他来到了之前的巷子。碰到了有点脸熟的黄毛,“喂,你们老大呢?”

 

黄毛记得迹部的脸,很诧异,“干嘛?想约架啊!不过有点可惜,我们老大走了。”

 

“走了?什么意思?”

 

“好像是家务事吧,不在这儿上学了……”

 

没等黄毛讲完,迹部就快步离开了。慌张,惶恐的情绪在心中翻涌。他打电话让管家去查,自己还亲自去了青学一趟。

 

事实证明,不二周助……真的离开了,不二身边的朋友都知道,就他被蒙在鼓里。可不二去哪儿了,手机也打不通……

 

心里突然空了,很难受,却无能为力。一整天浑浑噩噩。他厌恶这种无力感。

 

迹部年纪轻轻就是迹部财阀的准继承人,自我调整能力很好,他很快收拾好自己,可心里被他藏起来的一部分仍然乱七八糟。

 

第二天,他去了神奈川。

 

有着深蓝微卷头发的少年难得翘课,未放学就走出了立海大的校门。褐色的眼眸似笑非笑,“能找到我这里你也蛮有心的。”迹部刚想询问,就被幸村打断,“周助去哪了我也不知道,你也别找了,他决定的事除了他自己,没人能让他改变。况且,以他的骄傲必然不想你看到他现在的处境,他躲着你,你也找不到。”

 

迹部沉默,他来之前也思考了很久,“我懂。”周助骨子里的骄傲他当然明白,到这种地步也没有找他寻求帮助,他的坚强,他的隐忍,迹部时时刻刻看在眼里,“连道别都吝啬吗?”

 

看到这一幕,幸村不由得想起他和真田,“应该是不知该如何道别吧。”怕是徒增眷恋与不舍。“周助有东西让我给你。”

 

幸村将一本书递给迹部,迹部接过来一看,是古英语典藏版的《罗密欧与朱丽叶》。首页夹着一张纸条,迹部一眼就认出是不二的字,俊秀飘逸,一笔一画像是写进了迹部的心里。

 

“May you be as gorgeous as a rose.”

 

如玫瑰般华丽又能怎么样,没有你在,玫瑰也失了色彩。

 

 

高等部的毕业考结束前后,不二重新联系上了幸村,他家里的事情解决了,母亲现在也恢复健康出院了。同时,离开学校的时间里,不二自学功课,最后成绩相当不错。

 

幸村褐色眼眸里的长期担忧终被喜悦覆盖,“周助,太好了。”一切的一切都变得很好,“你……还喜欢迹部吗?”

 

“都过了两年了,青涩的感情不一定还在,而且我和他……本来差距就很大。”不可否认,到现在他还是会心动,会不甘,会失落。但如果小景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景,那他的一厢情愿该有多可笑。

 

幸村叹了口气,“周助,一定要遵循自己的心意啊,放手一搏最后才不会后悔。”

 

半个月后,不二收到了幸村给他的邀请函。本想拒绝,可幸村说真田家里有事,不能陪他去玩了,他只能指望周助了。不二最后也就笑着应了下来,仔细看看邀请函,居然是假面舞会。不过也好,这样他也少了份后顾之忧。

 

假面舞会是立海大主场的,据说是毕业后各奔东西前最后开心一聚。可意外的是,不二进入会场才发现,除了立海大,其他友校的也几乎来齐了,比如青学,再比如……冰帝。精市肯定是故意的。

 

更意外的——不二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人。戴着面具遮住了半张脸,可睥睨天下的王者气场,举手投足间的华丽绅士是掩盖不了的。褪去了年少的青涩,沉淀下来的是成熟,器宇轩昂。

 

扑通——扑通——闹腾的会场,不二仍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。是啊,他忘不了,他仍心动,他还眷恋,那样的明媚炽热。

 

还没联系到幸村,但不二也不管了,一个人悄悄地从会场溜到了漆黑的走廊上,默默看着窗外的夜景,想要平复躁动的心跳。可现实就是不如愿,在他身后,传来了熟悉的磁性的嗓音——“周助……”

 

不二僵硬地转身,仅存的理智已经跟着迹部嘴里的音节溜走了,大脑一片空白,有无数的情绪与话语埋在心底,却没有发泄的出口。

 

“我一直在等你……”

 

不二知道他要说什么,打断了他,无数的情绪和话语最终化为一句话,“可是,你是迹部财阀的继承人,能与你相配的大有人在,凭我的家庭……我配不上你,况且同性也是不被世人接受的。”

 

“爱情是一个灵魂对另一个灵魂的态度,与性别无关。本大爷喜欢的不是你的性别,不是你的家庭,而是你,就像玫瑰即使换了一个名字,也依然芬芳。”迹部褪去青涩后的果敢与成熟,眼底深情款款,都令不二着迷。

 

“周助,两年前你欠我一个赔礼。”

 

“你不是拒绝了吗?”

 

“我反悔了,而且现在……我已经知道我要什么了。”

 

“我想要一个有不二周助的未来。”

 

“你愿意做本大爷华丽宇宙中那独一无二的玫瑰吗?”这次,他不会再放手了。

 

窗外的夜景点缀上了烟花,烟花绽开,一瞬间的美丽。那一刻,整个世界都属于它们。迹部话音方落,不二脑海中似有烟火盛放。这一刻,不二的整个世界只属于他们两人。他的明媚炽热已经向他走来,他只需要遵循内心,放手一搏,迈出最后一步。

 

“好。”这次,他也不会独自离开了。

 

烟花绽放,一瞬间的美丽,定格的却是永恒。

 

迹部覆上他的唇。温热,缠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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